【盾铁】Made In Heaven/天作之合（1~5）
*龙盾×机甲领主铁，双领主au
*年下养成请注意，Tony养的是条龙！！
*现代机甲背景，ooc属于我
脑洞乱七八糟，就想看一个妮妮带娃的年下故事。看A4觉得咱铁罐绝对是个超宠娃的宇宙无敌好爸爸好吗！！所以拿起了罪恶的笔――这篇名字土气的文就诞生了←_←。
1.
第十四颗陨石落下的时候，飞溅而上的岩浆终于铺满了整个天空，鲜血混着泥土洒落在大地上，像一朵盛开的大丽菊。无数条火龙狂啸着向地平线飞去，巨大的双翼卷起旋风，使他们几乎融化进那灼人的温度里。他们落在地平线的尽头；他们的尸体化为了山丘，而他们的最后一口火焰绚烂得如同烟花。
这场燃烧了足足一个月的大火摧毁了龙族的一切。说来讽刺――他们曾经以火维生，现在却要为火殉葬。
龙战士们喜欢战斗，战斗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他们背上的尖刺就是证明。他们不怕战死，只因他们相信他们的兄弟会将自己埋入心爱的土地。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他们不再拥有兄弟和土地了呢？
一个人形的女孩儿身披铠甲、手里紧握一把坠着银链的长矛。她金色的长发已经被鲜血染红、双瞳之中有一只叫大火吞噬，可她依然毫不退缩。
她看向身边的金发男人――龙族年轻的首领。
这个十七岁丧父后便开始独揽大权的男人，在看过无数的亲友前赴后继地化为尘埃之时，仍然只是那样看着。
他的蓝眼睛平静得像一汪死水。她清楚地记得，在他丧父时、在他登基时、在他第一次上战场时、甚至在他流血不止时，他也同样是这个表情。
而这让她感到绝望。
她一面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龙族即将灭亡”这个令人窒息的事实，一面却又在脑内一遍又一遍地向她身边的男人苦苦哀求着：“做点什么！求你了！做点什么！”
可其实他做什么都是徒劳，从第一颗陨石降落后他们就知道了。
――天灾人祸，避无可避。
“叫战士们退下来吧。”终于，她的领主开口了。
女孩儿应声从背后张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看起来与她的年龄不太相符。
当她打算飞往那片瘆人的火海时，她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我们怎么办？”
她看到他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在血色冲天的背景之中，这个金发男人显得高贵而又冷漠。
“小时候我的父亲跟我讲了一个故事，Anna。”
“他告诉我说：‘我的孩子，龙王会死，龙族会灭，天降的陨石也有融化的一天。我们这些小东西就像时光里漏去的一粒沙，终有一天，有人会伸手把我们抹去。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只有一样东西是不朽的。’”
“是什么？”她迫不及待地问。
他们的领主把目光移向了远方――那最后一点蓝色的星光。
“是火。”
*****
2028年。
“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Clint把手电打向面前幽深的隧道，突如其来的光亮反而让原本就空无一人的山洞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几个巨大的钟乳石在他们的头顶闪闪发光，而蜘蛛网几乎是每走一步就会不留情面地黏上他们的脸。
戴着高科技透视眼镜的小胡子男人弓着腰躲避那些几乎要砸上他脑袋的钟乳石，同时懊悔地说：“我是发明家，不是历史学家！我要是早知道你说的‘惊喜’是这么个鬼地方，说真的、我情愿喝一整天的蔬菜汁！”
谁知Clint听了这话反而发笑：“那我应该算是拯救了你‘蔬菜假日’的英雄才对。别这么刻薄嘛，Tony，我们可是在为人类的发展做贡献。”
Tony一想起来Clint给他打电话时那个激动、那个语无伦次，就特别想一手电筒抡向他的后脑勺。毕竟就是因为那个他才没能听清电话里Clint说的那些“龙骨”“遗址”“历史”什么的。上帝！他还以为Clint要开party呢！他连游泳装都备好了！
幸亏他没直接穿着泳裤来见他。
“奇怪，龙族的遗址，怎么走了这么久都不见一个机关什么的？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地方应该会有保护措施才对呀？”
“要么是你找错地方了，”Tony翻了个白眼，“要么是龙族早预见了对付你这个傻子根本不需要什么保护措施。”
Clint停下脚步，把手电往后一甩，不满道：“Stark，我上辈子欠你的是吧？”
谁知Tony刚耸了耸肩，眼神却忽然惊恐起来。
“Clint！快蹲下！！”
“啥玩意儿……妈呀！！”
Clint刚一回头，便发现成千双红得滴血的眼睛朝他望过来，甚至有些蓄势待发的已经亮出了獠牙；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那是一群在黑暗之中忍耐了许久的吸血蝙蝠，头一次遇见这么大摇大摆的两个入侵者，狂躁的欲望瞬间便惊醒了它们、使它们如同疯犬一般狂扑上来。
Tony猛得把背上的背包一拽――盖在了两个人的头顶。
他夺过Clint手里的手电筒，把它的光反射在自己的特制手表上。幽黑的山洞一下露出了一个雪亮的缺口，加工过的强光驱散开了他们头顶的一群吸血蝙蝠。
他们一直等到拍打翅膀和蝙蝠惊叫的声音结束，才慢慢探出头来。
“……答应我明年生日你会把那只表送给我。”Clint惊魂未定，同时对自己未来的工作生活感到巨大的不安。
Tony没空理他。因为他看见，原先被蝙蝠覆盖的石壁上，似乎隐约露出了镌刻过的痕迹。这些石壁似乎有魔力一样，他被吸引着向前，而这种难以抑制的好奇感不禁让他觉得好笑。
我的天哪，刚刚谁说自己不是历史学家来着？
然而在他刚要看清那些石壁上的刻画时，一道光却猛地划过了他的眼睛――
“天哪……Tony！快来看！”
Clint的语气中惊喜的成分大于惊恐，因此Tony认为，谢天谢地，他看到的不是又一群吸血蝙蝠。
他立马回过头，顺着手电筒的光看去，却只看到了一颗椭球状的石头，一半埋在地下，看不出完整形状。
他没发现这有什么奇特的，毕竟这石头除了又大又圆也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可Clint就是对它爱不释手。
“你能相信吗？Tony？我的上帝……你猜这是一颗鸵鸟蛋还是恐龙蛋？！”
“……我觉得那就是块破石头。”
Clint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充分地表达了一个历史学家对肤浅发明家的不满情绪。
“……好吧，既然历史学家认为它是个蛋，那它就是个蛋。”Tony立马改口。
接着，他打开了背包，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四方形的小玩意儿。他让Clint先不要动，然后把那个东西向上一抛――它即刻从体内伸出了四条机械腿，牢牢地抓住了他们头顶的石壁。
Tony又等了一会儿，那个东西才开始发光、然后照亮他们所在的整个空间。
“便携式壁灯，不用夸我。”Tony骄傲地说。
Clint朝他翻了个白眼。
作为一个未来科学家，Tony原本的打算是给Clint提供一些技术支持，顺带在这小子一无所获的时候无情地嘲讽他。然而在“现代科技”的照射下，他却意外地找到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原来刚刚那些他自以为的“壁画”并不是镌刻上去的艺术品，而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就像是……某些大型野兽的爪印。
这个洞穴看起来大概有一百多平米，而就在这一百多平米的石壁上，每一面都布满了杂乱无章的划痕。掺杂着斑驳的血迹和烧焦的痕迹，使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刑场。
上帝啊……那野兽一定是绝望透了，Tony想。
接着他便再次看见了那块“石头”：笔直地屹立在石洞中心，泥土和沙砾使它看起来平平无奇。
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去看看它。”
他鬼迷心窍地迈开了脚步，却被“好奇心害死猫”的Clint抢了先。
Tony见他拿出了考古专用的机械铲，顿时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要干什么？”
“哈？淘宝呀。”Clint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不就是来干这个的吗？”
“你可没告诉我你是来掏‘鸟窝’的，混蛋。”
Clint的铲子已经挖进了那颗蛋下方的泥土里，“我也没想到，这算是意外收获……嘿伙计，来帮个忙？”
于是Tony提着包走上前去，却什么都没打算做。
“我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所以你最好赶紧完事儿，我还有场趴要开呢。”他不耐烦地说。
Clint的职业注定了他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兴趣，Tony并不怪他。但他本人的确不喜欢没事儿刨个坟掘个墓，这让他感觉……就像是把什么既定的轨道破坏了一样，而他是个完美主义者。
与此矛盾的是――Tony也决不会反对Clint的任何举动。毕竟，从某方面来说，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冷漠的军火商，世界毁灭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他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历史学混蛋”用铲子挖人家的宝贝，等那把该死的铲子刚要掀动那颗蛋时，他才猛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嘿，等等，几千年前的东西这么容易就能让你挖出来？”
然而他问晚了。
在Clint的机械铲触碰到那颗“蛋”的一瞬间，这位勇气可嘉的冒险者本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掀了个人仰马翻。
接着，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个接一个的碎石从石壁顶上滚落下来，险些砸中倒在地上的Clint。
Tony赶紧把他拽到自己这边，居然慢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是石洞要塌了。
呵，怪不得他们这一路走来除了几只蝙蝠连个屁的危险也没遇到，原来是设计好了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呢！
Tony还想去看看那颗罪魁祸首的“蛋”，却被一阵剧烈的地震打断了。
他把Clint从地上提起来：“看吧，遭报应了。”
Clint抹了一把脸上的灰：“……操你的，Stark，这叫为科学献身。”
“那你自己‘献身’吧，我先走一步了。”
Tony说完便拎起包往洞外走。
可他看到的只有堵在路口的碎石。
――如果他不够聪明，死亡就会先他一步引领未来。
Clint随后而至。在看到他脸上绝望的表情时，Tony意识到这货刚刚的“为科学献身”果然就是句玩笑话。
于是他叹了口气，从包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球。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他趁着震波还算稳定，踩着一块大一点的石头够到了还没来得及碎的石壁顶部，然后把那颗小球塞了进去。
“这是我新研发的小炸弹，不过你放心，效果不比战场上的那些差。所以……要么我们被砸死，要么被炸死。”
Tony说这些话时一脸的无所谓，好像一会儿要死的不是他一样。
而被恐惧与焦灼夹在中间的Clint简直要被他气疯了：“我叫你来是帮忙保命、不是帮忙去死！”
Tony没空理他，只是兀自在他那只高科技手表上划拉了几下，然后拉着Clint就往回跑――
“Stark！！我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不带你来了！！”
然而，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他惊讶地发现――原先的洞穴竟被人为地开了一个通天的窟窿。Tony并没有辩解什么，只是在碎石在他们身后炸开时，借着那一发强大的余波、猛地把Clint甩了上去――
在Clint听到那句熟悉的“欢迎，Barton先生”时，他就知道自己又被Tony·Stark骗了。
好吧，至少自己活下来了。他又欠这个自大狂一次。
“你什么时候叫的‘外援’？”
“在你对着颗‘鸟蛋’做春梦的时候。”
“……你依然是个混蛋，Stark。”
“嗯哼，每次都能救你的混蛋。”Tony恢复了往日的玩味语气，“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后来，Jarvis成功地把降落在直升机上的Clint送回了家――尽管他一路上都在骂自己的主人。
当然，这已经是三小时前的事了。
现在……他的主人遇到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
――比如对着包里莫名出现的“蛋”发呆。
3.
他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他Tony Stark会养一只像这样通体漆黑、长着翅膀、头上还顶着一对尖角的小不点。
也许高智商分子都是善变的人种吧，他想。毕竟一个小时以前他差点就把这个小家伙整死在襁褓里了。
――一小时前――
“你说什么？！你确定是我们的那颗蛋吗！”
“……大概是，”Tony扶额。他不明白为什么什么倒霉事情都能让他给碰上。
“你能来取一趟吗？或者给我个摧毁它的办法，比如怎么煮着好吃？”
“你疯了吗！吃？那可是个宝贝！”Clint冲他大叫，“等着，我大概十分钟能到。”
Tony把电话挂了，嘴上说着“谢天谢地”。
然而他没有想到，这十分钟过得竟如此漫长。
――他发誓，他会动那颗蛋完全是出于好奇，他妈的谁会想到这玩意儿能被人轻轻碰一下就破了？！
他当时吓得快召唤Jarvis了。
你能想象吗？一颗有着几千年历史、几乎就是石头的球体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然后密密麻麻的裂痕爬上它的全身、直到它完全破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小不点？
反正Tony不信。不，他不能。
但是当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这么在你眼前出现，它发生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Tony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平衡了自己的心态，然后他觉得――应该去看看这个小不点。
毕竟，在他不了解的情况下，这东西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而Tony永远不会允许一个威胁出现在他的大厦里。
即使它长得可爱也不行。
可是……哦天哪，它才只有皮球那么大……
……看它那对小翅膀，它还会动呢！等等……那是一对角吗？
啊……它的眼睛是红色的，没问题……几千年前龙的眼睛就是红的……
等等……龙？
他家有一条龙？！
Tony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了会儿眼前的小家伙，然后，就像鬼迷心窍了一般――他伸手碰了碰它。
那感觉……怎么说呢？非常奇妙？
起初，刚出生的小不点还有点怕生。但它一定是个大胆的小家伙，因为它仅仅是嗅了嗅Tony的手指，就立马愉快地蹭了上去。
喔哦……它的脑袋摸起来凉凉的。
呦，它还会摇尾巴，像小奶狗一样……
――我！的！老！天！这小不点可爱得也太犯规了吧！
总裁Stark看起来沉着冷静，其实内心慌得一匹。
……哦，去他妈的威胁，Tony不会对一个刚出生的小生命下手。
即使它是一个几千年前存在过的未知物种。是的，可爱才是最重要的。
他犹豫了一下，冒着被Clint狂喷一顿的危险，打电话Clint不用来了、他搞错了。
小不点看起来很喜欢Tony，它抖了抖翅膀，就敢在他的实验台上活蹦乱跳了。
刚出生的龙和人果然还是不一样，Tony感叹。
可是这刚感叹完，小不点就忽然趴在桌子上不动了。这可把Tony吓坏了。
“……怎么了这是？”Tony伸手戳了戳它的尾巴，它无精打采地蹭了蹭――继续躺尸。
啊？不会是要充电的吧？
Tony觉得小不点真麻烦。
智能管家Jarvis在发现他的主人竟拿出一条电线打算对新生命下手的时候，终于看不下去了。
“……Sir，您这是要做什么？”
“给小不点充电啊。”Tony回答地理所当然。
“……”智能管家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条生命有必要救。
“Sir，据我观察，这种生物并不需要充电。”
“啊？那它为什么不动了？”
“可能……我猜……它饿了？”
“……”
Tony把小不点整个放在餐桌上，看着他狼吞虎咽盘子里的牛肉。
“Jar，扫描它的生命结构。”
于是Tony的面前出现一张完整的结构图。
看起来小不点依然是个哺乳动物，Tony想，只不过……体温有点过高了。
“Jar，它到底是什么生物？”
“现有的生物资源库无法匹配它的生命结构，”Jarvis平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过，是龙，我猜。它长得和古数据里的龙族非常相似。”
“……”Tony扶额，他不知道私藏古生物算不算违法。“龙族的体温都这么高吗？热感应都快爆表了。”
“是的，古数据里有一种猜测――龙族是从火里诞生的种族。”
Tony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桌子上的小不点。
为什么只有它一个留在那个洞穴里？
还有他在石壁上看到的那些爪痕，是什么留下的？
“Jar，地球上还有类似于它的生物吗？”
“最相像的是澳大利亚的海鸟，Sir。”
……那也就是说，这小家伙是独一无二的。
它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孤独的种族。
Tony转了转左手拇指上的银戒指，心想――要不……我就把它留在这儿吧。
“……咱俩做个伴？好不好？”Tony伸手去摸它。
他还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的朋友呢。Clint不能算，他不过是一个互利互惠的商业伙伴。而Jarvis，拜托，他甚至连生命都算不上。
“你会是个很好的朋友，小不点。”
然而当他想起来龙族体温这回事的时候，小不点已经热情地蹭上了他的手。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它摸起来一点也不烫，甚至还有点凉。
“……这是怎么回事，Jar？”
“龙族可以把体温控制在一定区域内，比如它的心脏，Sir。这表现出它不想伤害你。”
“哦，那它就是喜欢我了。”Tony愉快地想。
小不点的心脏一定很烫，像岩浆那样。不知怎么的，Tony想起了他胸口的反应堆。
――那是几年前的一场意外导致的，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称为“人类”。
那曾经是他的噩梦。
比起人类，刚出生的小家伙非常乖，不哭也不闹，像只小鸟一样用爪子抓着Tony的肩膀，他去哪自己就去哪，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伸伸脑袋、蹭蹭Tony的侧颈，等着自己的新爸爸拿给自己。
以前Tony非常不喜欢宠物，他总觉得这种东西会把自己的家搞得乱七八糟，虽然Jarvis会替他整理好，但那也够他担心一阵子了，他的大厦里可不只有智能的家具。
但是小不点来了以后，事情就变得非常不一样了。几乎是Tony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一点没有反抗的意思，在他工作的时候也不会突然吠两声来刷存在感，它会做的好像就只有卖萌来讨好自己的新爸爸。天哪，这简直就是理想的宠物！Tony想。
不过，有一点比较麻烦。鉴于小不点特殊的血统，Tony不能把它公诸于世。也就是说，养归养，它不能被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发现。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小不点一个转身就被别人抢走做实验。
“小不点？爸爸回来了！”Tony把一袋新买来的速冻牛排放到盘子里，召唤小不点出来迎接他。
很快他就听见了拍打翅膀的声音。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一只足球那么大、通体漆黑的小龙兴奋地站在他面前，好奇地用鼻子嗅了嗅盘子里的牛排。
哦……他的小不点已经长这么大了。
他摸了摸小黑龙的头，感觉在外奔波了一天的身体又一次活过来了。
“你真该跟我一起去议会，看看那些傻东西都是怎么说话的……兴许你能让他们闭嘴，对不对？”
小不点张开嘴――它的喉咙里出现一个小小的火球，随着它的动作慢慢变大，然后它把火球喷到了盘子里的牛排上。
Tony伸手把烤得焦黑的牛排撕成两半，其中一半用刀子切成小块，另一半就由着小不点撕扯着咽进嗓子里。
“嗯，这次比上一次好多了，有进步。”Tony取了一块塞到嘴里，眼睛却注视着小不点上下起伏的一对翅膀。
到底是不一样，龙跟人。Tony想。
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三个月，小不点就长得这么大了。那估计过不了多久，他的Stark大厦就装不下像船一样巨大的小黑龙了。
那个时候，他该把小不点怎么办呢？
哦，他应该为买下一块更大的地做准备了。
“Jar，上次我说好要买的那一块地，再帮我调出来一下。”Tony翻身找到一块甜甜圈。
“没问题，Sir。”
――那是西伯利亚的一座雪山，政府分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伯爵的，因为他曾带领他的家族为国家占领了一个王国、砍了那个领主国王的头，政府官员们因此决定分给他一座山来犒赏他。
“挺不错的，对吧？要不是负债累累，我打赌那个老家伙不会把这块地卖出去的。”
是的，在享受到无上的荣耀之后的几年，老伯爵和他的家人被名利冲昏了头脑，一再挥霍无度。老伯爵因为赌博输掉了几乎全部的家当，而他的儿子们也因为酗酒和纵欲过度而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向地狱。为了生存，老伯爵不得不把他的最后一块宝地献给金钱和利益。
“呵，天道好轮回。”Tony不屑道。
不过……
Tony目不转睛地盯着虚拟显示屏上那座被白雪覆盖了头等的山峰，心想：这快地倒还真挺不错的。
“嘿，小不点，”他把小不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它看着自己手指指着的地方。
“喜欢这里吗？我知道你喜欢。等你长大了我们就去那里住，建一个特别大的房子，就我们俩，好不好？”
3.
“你这是要把我害惨了！Tony Stark！”黑人军官懊恼地一把摘下帽子，摔在洗手台上。
“哦拜托，没那么严重，Rhodes，”Tony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鉴于还有十五分钟他就要在那些愚蠢的议员面前抬杠……啊不，演讲了。“不就是拒签协议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
“那不一样！”Rhodes感觉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个自信过度的家伙给气死。“这次可是政府出台的和平公约！你拒签？！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Tony没有回答他。
“听着，国务院开了三个月的会撰写这份协议，你不能说不签就不签！你想死就出门自己找辆车一头撞上去！那也比被民众的口水喷死来得痛快！！我告诉你，Tony Stark，你的这一行为已经让政府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来把你列入潜在危险分子名单里，他们现在觉得你要么就是脑子被撞坏了，要么就是想要独裁！！”Rhodes气急败坏瞪着他。
“那我就演的像是脑子被撞坏就好了。”Tony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还以为自己早就在他们的黑名单上了呢。然后他没等Rhodes反驳就打开了议会的大门。“你还在这儿待着干嘛？你总不想让我迟到吧，亲爱的Rhodes？”
Rhodes又气又无奈地看着他关上那扇该死的红实木门，刚打算离开，又被那个混蛋的声音给叫住。
“哦对，忘记告诉你了，别忘了给我的……猫，买点牛排。你知道我超爱它的。”Tony在门缝里朝他眨了下眼，终于是把门关上了。
Rhodes永远不明白一只猫为什么需要吃牛排，但他明白如何用语言来投诉Tony Stark：“……天杀的，Stark！我艹你全家！！”
在第三次发现Tony在开会时间打瞌睡时，议会主席终于忍不住点他的名了：
“咳咳……不好意思，Stark先生，您还在听吗？”
Tony从迷糊状态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哦天哪……我这是突然火了吗？哦！嗯，不好意思，”Tony示意主席：“您可以继续了。”
年过中旬的主席脸色非常难看，但不管怎么样他没权利把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赶出议会的大门，就凭地位他就没这个资格。再说了，比起上一次他用智能机器人代替自己参加议会――这家伙真敢这么干，这一次已经好太多了。
“……Stark先生，现在轮到您了。您能说说拒绝签署和平公约的理由吗？”主席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抱歉，理由？”Tony假装作出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那份公约整个就是一沓烂纸！不对，烂纸可以给他家小不点磨爪子玩儿，比那沓协议有价值多了。他上次就强调过自己不可能上交任何机甲掌控权，这次他们还要再要求一遍，国务卿们是比他奶奶还要健忘吗？
“嗯……让我想想……对了，理由就是――我不喜欢那上面的东西。”
主席挑了挑眉，显然不太喜欢这个无礼的家伙：“您是不满意哪一条协议呢？”
“每一条。不过……最不满意的是那条：‘该领主将与国家共享所有机甲控制权，且保证如果国家处于危难时刻，该领主将第一时间给予援助。’”Tony过目不忘的本领使他把这一条内容倒背如流。
“抱歉，我看不出这一条有任何的问题。”主席冷冷地说。
“那就仔细看，先生。钢铁领主不属于任何其他国家，他属于他的钢铁国度。是否对某一国家进行军事援助完全由他自己决定，他也绝不可能、把任何一架机甲的控制权与他人共享，那属于叛国。女士们先生们――他只是居住在这个国家，仅此而已。”
Tony突然严肃下来的语气使其他几位议员不寒而栗。这下真的没人会怀疑――钢铁领主的心确实是铁铸成的了。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主动损害任何一方的利益。拜托，我又不是个暴君！”Tony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然后，他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Sir，小先生似乎很喜欢您做的新玩具。【图片】”
哦，是Jarvis的远程提醒。
看到屏幕上和机器犬扭打在一起的小不点，困在椅子上的Tony立马显得兴致勃勃。
“哈！不好意思先生们，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一步。”说着他就甩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只留给诸议员一个潇洒的背影。
殊不知他这样的形象在各地民众眼里和暴君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Tony出来以后没有再看到Rhodes，兴许他已经离开了吧。
养了一条龙的Tony现在每日吸龙简直到了疯魔的程度！他要求Jarvis每半小时给他发一张小不点的实时照片，观察它的一举一动。不仅如此，为了防止他的小不点引起外人不必要的注意，他还专门给它建了一层住所，能有效地把各种干扰拒之门外，并且有着一等一的防御装置。所有认识他的人，除了Rhodes，没有人知道未来科学家兼钢铁领主私底下竟然一个“龙奴”。
这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Tony正这么愉快地想着，就撞上了一个大个子，连手机都被撞得飞出几米。
他连忙去捡手机，“真是抱歉……我不小心……”
幸好是Stark家的产品，Tony想，要不早该碎屏了。
他抬头――猛然撞上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有冷漠，甚至残暴。
Tony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见那个人没有要让路的意思，Tony只好绕路走。
可是他突然被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拦住了――
“嗯……先生，我们认识吗？”Tony开口。
那张凶狠的大脸于是缓缓转过来，凑到他耳边，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你的机甲宝贝儿们简直不堪一击。”
Tony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好笑：“不好意思，您是对我的机甲怀有什么变态的情感吗？竟然说出这种截然相反的话？试问谁不知道Stark家的机甲都是极品？”
男人笑了笑，露出了几颗尖牙。
“希望它们的轰鸣声不会让你晚上睡不着觉。”
他放开了Tony，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了。
这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Tony见过无数次威胁。作为钢铁军团的掌控者，无数双眼睛在暗处虎视眈眈。他的金钱、他的权利、他的技术，没有一样不让人眼红，但是，说实话，他这个领主又不是白当的，他的家还没那么容易让外人进进出出。
Tony心想，他的钢铁军团只听他指挥，这个人猿泰山一样的家伙肯定动不了。那还有什么机甲会轻易受他人控制呢……
出于领主的特殊感应系统，待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的机甲会跟他建立精神联系，因此普通的短路不会影响它们。
这么想着，Tony差点就要相信这家伙纯属没事找事了，然而就在这时，Jarvis给他发了一张图片。
哦，已经半小时了。
他打开手机，点开那条消息――
“Sir，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您一下，小先生已经和它的新玩具打了半小时了。【图片】”
只是一条普通的实时消息。说实话，这样的图片他一天能收到48条。然而这一次，Tony在看到图片上和机械犬撕咬在一起的小不点时，他却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那是他上周才刚刚做成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在他忙于公务的时候陪小不点玩。
而在第一条机械犬完成后，他又立马动用钢铁军团为他做了超过几十种不同的动物供小不点挑选――
……哦天哪，他都做了什么？
他打开Jarvis的远程操作，几乎是吼叫出声：“Jar！尽你所能保护好小不点！让它离那些该死的机械动物远一点！！”
他回头向刚才那个人离开的发现找去，却已经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了。
该死！
Tony转身冲出大楼，用指纹解锁了手环――一副完美的金红色盔甲随即覆盖上他的每一片皮肤。
他打开点火装置，借助脚下的加速器离开了因他而变得混乱的人群。
他飞得很快，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快。
过去他踽踽独行，没有什么能够牵制住钢铁领主的脚步。然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区区一条小龙就能唤醒他内心深处沉睡已久的恐惧。
他的每一个细胞依然在咆哮着：快点……再快点！
如果他的小不点出了一点问题、哪怕一点，Tony心想：那么，那个男人将永远想象不出他会为之付出怎样的代价。
4.
“很好……最后一步……搞定！”Tony把新完成的机械犬放在实验台上，很快吸引了小不点的注意力。
虽然Tony家里一直摆放有很多机器人，可是小不点依然对它们兴趣十足。
“想看看它吗？来吧，过来看看……”Tony把兴奋的小不点抱起来，放到了那只机械犬的身边。嗯，它现在已经有一条成年狼狗那么大了。
未接受命令的机械犬一动不动，任由小不点拳打脚踢，连一声哀嚎也不会发出来。
Tony悄悄给它下了命令，小不点被突然动起来的机械犬吓得一根头跌了过去。
“噗！哈哈哈……”Tony着实被这一场景给逗乐了。
长大的小龙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某人，下一秒就从口中喷出一团火浇了倒霉的机械犬满身。
没等Tony反应过来，事情已经发展得难以控制了。
――装有防火装置的实验室检测到温度异常，立马放下水来控制情况。结果就导致Tony和小火龙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新生的机械犬也被水浇得短路了。
怕水的小不点立马躲到了桌子下面，而Tony一边扒开眼睛前的头发一边控制Jarvis关闭这该死的防火装置。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和一动不动的机械犬，感到有点头疼。
“……好吧，我们再来一次。”
――现在。
“小先生，请跟我走，Sir命令我保证你的安全。”Jarvis不知从哪伸出来一只机械手，巧妙地把跟机械犬打作一团的小龙抓了出来。
小不点立马显得兴致缺缺。
然而这条机械臂并没能走多远，就被一只……呃，那是鸵鸟吗？给一口咬断了。
与智能管家失去联系的机械手随即放开了小不点。
龙族天生好战，小不点很快把这些乱跑的机械动物当成了攻击对象，开始不断地用火球攻击它们。然而Tony用来制作机甲的材料熔点很高，这点火焰根本不能控制住它们的“暴乱”。
意识到这一点后，小不点开始尽可能与Jarvis建立联系。
“抱歉，小先生，你不能乱跑……”几乎被机械动物破坏掉一切载体的Jarvis显得有些无措。
这一层本就以家具为主，一个钢铁战士也没有，Jarvis要保护好小不点，就得把它带往更高的楼层。
“请跟着我，小先生。”
小不点被突然暗下来的房间吓了一跳，但它很快发现Jarvis正在通过开启照明系统来为它指路。
一个最尽职尽责的管家也莫过于此。
然而这些机器被安置了生命追踪装置，只要它飞到哪儿，这群疯狂的东西就追到哪儿。
刚开始可能是为了对付Tony Stark的，只是那个人没有想到Stark大厦里居然还有另一只活物。
小不点正费力地往前飞，它知道前面是通往高楼层的电梯，只要它飞进去，一切都将变得平静很躲。然而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突然被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往下拽去。
剧烈的疼痛感从他的尾骨传来――他这才意识到，他是被什么东西给踩住了。
如果他会说话，现在可能已经学它爸爸一样说一句“Holy shit”了。
那他妈居然是一头大象。
“Sir，我找不到小先生了，原楼层里没有它的生命信号。”Jarvis的声音从盔甲里传来。
盔甲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大半。Tony死也不会相信他的小不点就这么没了。“那就继续找，Jarvis，扩大范围。”
“好的，Sir。”
在800米的高空飞行了近5分钟，Tony从来没想过脚底触碰大地的感觉会让他如此心怀感激。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冲进了大厦――
“小不点！爸爸来了！”
“你在哪儿？出来见见爸爸好不好！”
没有回音。
“啊……该死的！”Tony闭了闭眼睛，心想这样的漏洞以后决不能再出，他要给大厦所有的电子产品都设置双重加密设备。
他又往里走了一步，发现这里已经没有机械动物的踪迹了，有的只是被它们、或者小不点毁坏过的家具。
一地狼藉。
一想起他的小不点很可能在这些地方躲避过机械动物发狂的攻击，Tony就恨不得把那个在办公楼里看见的家伙碎尸万段。
“……Jarvis，找到了吗？”他缓缓向前移动着，周遭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能激起他敏感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还没有……不过，Sir，我找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资料：Ivan Nove，前政府门下的军火商……”Jarvis操着一口标准的英国腔絮絮叨叨。
忽然，Tony看到了一堆碎片下的斑斑血迹。他敢说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静止了。他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的大厦里几乎没有活物，血迹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他几乎是怒吼着出声：“Ivan！！！”
一条不知从哪掉下来的机械腿被情绪失控的领主一把扔出了窗外。
就在这时，一只机械鼠突然窜了出来。
估计它在一片混乱之中躲进了某片废墟里。看起来Stark不止给予了这堆铁皮生命，还给了它们动物的惯有属性。
不过现在的Tony可不在乎它们是谁做的――他一把抓住机械鼠的头，先是用电把它击短路了，接着开始读取它捕捉到的信息。
二进制数据在他的盔甲内翻译成图像，Tony从一只老鼠的角度看到一只火鸡撞坏了Jarvis的热成像系统。
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小不点。
然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认得出来。
是小……嗯？哪来的水？
Tony猛然发现自己的脚边不知何时已经积了一摊水。
他抬起头来。自己的天花板上似乎正在到处漏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一定是在楼上发生的。
楼上是什么地方来着……哦对，实验室。等等……
他立马飞奔向电梯。
嗯，当Tony打开实验室门的一瞬间，他差点没被渗出来的水给冲出去。
不过就算他真的被冲出去了也没什么，因为――谢天谢地，他的心在看到实验台上瑟瑟发抖的小不点时终于落下去了。
……还好，没死。
他几乎是启动了加速装置冲过去把他的小家伙抱了个满怀，一时间忘记了周遭那些被水冲短路的机器人。
“天哪……我的宝贝，你还好吗？让爸爸看看，你是不是哪受伤了……哦天哪……”
小不点的尾巴几乎被扯下来一半，正源源不断地滴着血。可是这条小龙就像没有知觉似的不哭也不叫，只是因为冷而躲在Tony怀里发抖。
“你的尾巴……”在看到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的一瞬间，钢铁领主的心又悬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Ivan绝对、绝对，死定了。
“过来……让我给你包扎一下……上帝啊，我都不敢相信……”Tony抹了一把因激动而发烫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把小不点放回实验台上。
“Jarvis，把水关掉！顺便，给我拿些纱布和药酒来。”
“好的，Sir。”
Tony接过递来的药酒，用棉签轻轻涂在受伤的尾巴上。
看着实验台上专心致志给小不点做消毒工作的主人，Jarvis突然说：“……对不起，Sir，我没有保护好小先生。”
“不、不是你的错，我应该早点给你升个级的，居然这么容易被破坏……”
“……”Jarvis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原谅还是谴责，于是选择了沉默。
Tony扫了一眼被Jarvis清理掉的机器人残骸，回过头问小不点：“你是怎么知道来这里的？小宝贝？你不是怕水吗？哦该死！伤口感染了……”
酒精似乎触动了小不点的神经，它疼得抽动了一下。
“好了好了……很快就好了……”Tony安抚性地拍了拍它的翅膀。
小不点眨了眨眼睛，又乖乖地重新躺下去。
Tony却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想起来那天的机械犬了吗？你可真聪明啊，要真是我儿子就好了……”
听了这话，小不点歪过脑袋去看他，谁知尾巴上突如其来的刺痛又让他一阵痉挛。
“对不起……宝贝，你的尾巴感染了，我必须……我必须……”Tony把沾满了血迹的棉签扔到一旁，他现在感觉自己糟透了。是他让小不点受伤的，而他现在居然还敢向小不点提出这样……这样不可理喻的要求。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个是科学家，而且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也不见得有更好的办法。
他的手一直在抖，他不敢作出任何决定。然而发现了这一点的小不点只是慢慢地移动过来，轻轻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他知道它的意思――“按你想的去做吧，没关系。”
如果……小不点是个人类的话，Tony想：那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
夜里，Nove家的房顶传来一声巨响。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尖锐的狼嚎声便刺穿了他的耳膜。
Ivan Nove起身，骂骂咧咧地走到前门。当他打开门的一刹那，他彻底愣住了。
――Oh,shit，Stark送了他整个钢铁动物园。
Tony算得很准，当Ivan被机械虎一掌拍到地上时，他的视频完美地弹到了那个倒霉蛋的头顶。
“哈喽，Nove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视频里的Tony端着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转圈。
“我其实就想对你说一句话……”Tony转到镜头前，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露出一个标准的“Stark笑容”。
“……希望它们的轰鸣声不会让你晚上睡不着觉。”
“啪”，机械虎的爪子死死地按住了Ivan的胸口――
另一边――
“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吗？二流军火商？”Tony细细地抚摸着在自己腿上睡着的小不点。
“因为我有龙。”
5.
三年后。
……
“Stark先生！听说您已经研制出最新一代机甲，请问新一代钢铁军团会对人们造成威胁吗？”
“Stark先生！钢铁军团会失控吗？”
“Stark先生！请问您当初为什么拒签政府和平公约？”
“Stark先生……”
Tony拨开将他团团围住的记者。平日里他倒是喜欢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可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快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等等，拒签公约？那不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吗？怎么还有人揪着不放？
“请问Steve Stark先生是您的私生子吗？”
“……”
有时候他真觉得凭这些记者的想象力，不去拍电影真是浪费。
豆大的汗珠滑过他的后颈，如果那些扛摄影机的记者靠得再近一点，说不定就能清楚地拍到他湿润的衣领。
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该死，这种感觉上一次光临他的身体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他的跑车距离他还有15米。他觉得自己向前移动的速度慢得就像蜗牛。
“Stark先生。”
突然，一位红头发的女记者挡住了他的去路。
――Shit！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能不能――”让我过去，拜托，我现在就需要柔软的床和枕头！
“我只有一个问题，先生……”
“好吧。”那就快问！小宝贝儿！赶紧的！
他看到那位女记者的嘴唇在动，可突如其来的耳鸣却让他怎么也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红唇上，看到她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
他捕捉到了那位性感女郎无意露出的洁白牙齿。
牙齿……
牙齿牙齿牙齿牙齿……
哦天哪……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Stark，Stark先生你还好吗？”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开始旋转，他的员工们突然冲到了他的面前，他看到了无数只手臂伸向他的脊背――
你们是来拯救我的？还是要将我推下地狱？
在他的视野彻底昏暗的前一秒，他感觉自己终于读懂了那位女郎的唇语――
“告诉我……”快说吧、什么事？
――“告诉我……当生灵涂炭、人民在你脚下奄奄一息之时；你是选择伸出援手，还是选择冷眼旁观？”――
Tony感觉自己的眼睛正被一种极其温暖的力量包裹着。
“Steve，让你爸爸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这是谁的声音？是Clint吗？
尽管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依旧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他撞上了一双极其温柔的蓝眼睛。他承认，一时间，他恨不得溺死在那片蓝色海洋里。
“爸爸？”
――哦，是Steve啊。
那个金头发的小男孩见他睁开眼睛，紧锁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了，兴奋地从床上跳下去，握住他的手。
滚烫的体温从他的手上传来，Tony心想：天哪，我一定是把他吓坏了，这孩子连体温控制都忘了。
Steve很快意识到这点，慌张地把手抽了回去，却被Tony一把捉住。
“没事的，爸爸不疼。”
本来还没什么，Tony这话一说出口，Steve的样子看起来都快要哭了。
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体温降了下来――Tony能感觉到。
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可是外表却比同龄人优越几十倍。Tony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头，觉得这小孩长大一定能祸害不少少男少女。
他的小不点居然这么好看啊……
说实话，那条小黑龙第一次变成人的时候，可是把Tony吓了一大跳。
他以为这又是什么人为了对付他设的圈套，毕竟他已经从敌人那儿见过各种各样奇葩的手段了。有一次他甚至收到了一株食人花――可惜因为不能适应环境死掉了。事实上他最关心的还是：小不点怎么不见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把小不点吃了。
然而理智及时回来打醒了他――这小子那会儿看起来还只有三岁呢。与其说是他吃龙，到不如说是龙吃他。
但是小不点确确实实不见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后来，还是当事人小孩自己出手解决了Tony心中的忧虑和困惑。
他慢慢从桌上上爬下来，试探性地抓住了Tony的一根手指。
然后他结结巴巴地叫了句：“爸……爸爸。”
化人的龙族生长速度比普通人类快很多，例如从那次以来明明只过了一年半，而Steve看起来就已经是原来年龄的两倍多了。
Tony当然不介意养这么个儿子，Steve乖巧得简直不像话！在别的孩子伸手向父母要玩具的时候，Steve已经学会给Tony爸爸端菜倒水揉肩膀了！
试问上哪儿能找到一个这么完美的儿子？
想到这儿，Tony感觉自己的头都没那么痛了。他骄傲地看向座椅上的Clint：“怎么样？我儿子棒不棒？”
“棒、棒，天下第一棒，是个人都生不出你这么棒的儿子。”Clint无奈道。
“哎不是……我怎么听你这话怪怪的呢？”
意识到自家爸爸皱了皱眉头，察言观色的Steve立马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Clint――尽管这位叔叔半小时前还给他买过糖。
欲言又止的Clint被他瞪得后背发凉。
……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发现这场暗斗的Tony立马大笑起来：“看到没有？这就是有儿子的好处！”
Steve看到他的笑容，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从参加完那次关于“和平公约”的记者发布会后，他就已经很少看见Tony露出这样开怀的笑容了。
为了“讨好”爸爸，他打算继续跟Clint叔叔明争暗斗下去――
“嘿！你怎么还朝我吐舌头！”Clint愤愤地说。
“噗……哈哈哈哈……Steve，就这么折腾他，哈哈哈……”
就这么闹了一个钟头，Steve显得有些困了。Tony想把Steve抱到自己腿上，可是因为怕他累着，Steve自己一翻身便钻进了他怀里。
Tony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那一头柔软的金发，打算就这么再睡一觉，却感觉到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烫了。”Steve说。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Steve离他近得睫毛都差点碰到自己的脸。
小孩子的额头与他触碰，第一次给他带了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那不是做父亲的欣慰感，而是……安全感。
他自己都被这一发现吓了一跳。
Clint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他俩身边：“Boss，能跟我们解释下为什么发烧了还要参加记者发布会吗？招摇耍帅还差那么点聚光灯？”
Tony按了按眉心：“我发烧了？我不知道啊，一点感觉都没……”
“扯淡吧你，Steve说你从早上就开始不对劲了。”
听了这话的Steve有一种叛变的罪恶感，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反正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Tony静下心来想了想，那到底是个什么发布会来着？
哦，是民众发起的对于世界第二领主Tony Stark的人性探讨。
还讨论个屁，他连“人”都不算，上哪儿东拼西凑个“人性”来给那群跳梁小丑炒作？
――可事实是，他还是去了。而且还是在发着烧的情况下。
见他耗尽了用来狡辩的言语，Clint蹲下来――视线与他平行。
“你是不是该把那药续上？”
“什么药，爸爸？”Steve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Tony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闻：“没什么，亲爱的。”
他就这么回避了Clint的问题。
Clint并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明白Tony的难处。
“……好吧，那你先看着小少爷，我去给你们俩买点吃的。他可是为了等你连午饭都没吃。”Clint用眼神指了指Steve。
Tony笑了笑，催促道：“那就快去。”
Clint已经出去了五分钟，而Steve也在他怀里睡着了。
Tony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关于钯中毒的问题。
他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自从他换上了那个“人工心脏”。甚至他连缓解焦虑症的药都不用吃了。他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重生的办法。
可是这种堪称完美的情况仅仅持续了几年时间。随着他越来越频繁的感冒、发烧，加上焦虑症的再度光临，他忽然意识到没有人能够从再次地狱里爬出来。
重生就是个谬论。
可他同时也知道，如果再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会死的。
他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Steve――小家伙睡得正香呢。
过去他兴许可以来去自如，反正他的领土和人民也没什么需要治理的，他完全可以一键关机从此和它们一起迈入土壤，或者把它们赠送给国家，反正那群家伙不是觊觎已久了吗？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前所未有、堪称疯狂的想法――他想看着Steve长大。
他从出生开始就看着这个小不点成长，直到它幻化成人、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想就这么中途离场，Steve会恨死他的。
这就像……他的灵魂仿佛突然间有了一个崭新的意义，同时也是所有伟大父亲共同的意义――那就是为了他的孩子，他需要、也必须活下去。
“……我会为了你活下去的，你也要快点长大，好不好？”Tony小声说。
没等到Steve的回答，他紧了紧自己的怀抱，慢慢地合上了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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